一个人可以卑微到什么程度?你委曲求全过吗?为什么
很多年前认识一个叫慧子的女孩,我二十一岁,她二十三,我们是在一个商场买衣服时认识的。当时我正在搞价,摊主不肯,慧子过来说:“比她提的价格再少10块,我们一人一件!”摊主更不肯啦,慧子拉了我就走,摊主就在后面叫我们:“拿去吧,就当我赔钱卖了。”我们大笑,从此就成了好朋友。
慧子眉清目秀,一笑两个酒窝,个子不高不矮,非常会拾掇自己。对于我的奇装异服,她总是看不惯,可我有我自己的理由,她就非常严肃的说:“你这样子没男人喜欢的!”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慧子不语,过会甩了句,“不信,你走着瞧!”
尽管我们话说不到一块儿去,但还是好的不可了。每次她到我宿舍里来,就给我整理衣物,缝补被褥,炖鱼,包饺子,我常常戏称她为爱妃,哈!我们的衣服换着穿,买了化妆品抢着用。
如果不是有急事,我那天不会去找她。七拐八绕的,终于在城郊的一处民房里打听到了。当我穿过狭窄的院落,敲开房门时,一个老男人站在我面前。我吓了一跳,问这是慧子的屋吗?你是谁?那男人斜了我一眼:“她买菜去了!进来吧!”我往屋里瞟了一眼,慧子的小背包。衣服都在,确认没敲错门。“你是她爸爸?”放下心来的我,一边问一边脸上堆满了对长辈的讨巧的笑。”“我有那么老吗?她没告诉你我是她男人?!”一时间我呆住了,惊愕,愤怒,厌恶,我想起慧子对我讲的种种,眼前这个猥琐的中年男人,我想打他一拳!
在我一再的逼问下,慧子告诉我,她从16岁就跟他了。那时候她在他的养鸡场里做事情,被他强奸了!可是当她哭着说给父母时,爸爸却说”让那小子出俩钱吧,事儿都出了,告他顶啥用!”于是5000块钱压下了这件事,慧子的爸妈用这笔钱收拾了房子,给哥哥订了婚。
一直以为这事就过去了,可是他又来找她,慧子父母没有反对,于是她住到了他家,名义上是养鸡场的工人,实际上慧子的哥哥结婚,老父亲住院,奶奶去世的丧葬费,他都出了钱。因为家穷,慧子一直被他霸占着青春,不得交往男孩子,不得家里提亲。
就这样,七八年的时间里,他关掉了养鸡场,开了饲料门市部,一家搬到了城里住,也给慧子在附近租了房子。慧子没有工作,有时和他一起进货,收账,这样的关系他的老婆是知道的,但也无可奈何。
“为什么要跟他?那么老的一个男人!何况他当初是强奸你的不是喜欢!”
“你去过我家,知道我家有多穷了吧?父亲太老了,又有病,哪能给我哥娶上媳妇呢”
“穷是父母没本事,和你有什么关系啊?”
“可不是发生了那件事吗?爸爸说了,告了他政府会给咱家发钱吗?白白让人家笑话了!”
“无耻!这样子就没人笑话了吗?你现在不婚不嫁,还背着插足别人家庭的罪名,算什么啊?”
“我也对他有感情了,为他打过好几次胎,他说离婚的,可就是他老婆不离……他不让我谈对象,只要他知道了就会搅局,慢慢的我也不想嫁人了,就这样吧!”
“人家老婆才不离呢!就算他离了,你跟他啊,又老又猥琐,我可没看出他哪点儿像有钱人!”
就这样,我和慧子大吵了一架,发誓再不要和这样的朋友来往。可我终究放不下慧子,于是又过去看望她了。那是一个傍晚,慧子呆呆的坐在那儿,问啥也不说。昏黄的灯光下,我看到她的手腕上系了一个红线圈,突然我意识到那不是什么红线圈,是血流下来的痕迹!我头大了,刚要去拉她,慧子猛的站起来,抓了一把切刀,“你在家坐着,我去找那女人(那个缺德男人的老婆)算账!”
我第一次看到血,切刀,而且和杀人有关!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外,慧子已不见了踪影,我又返回去,找出他的电话,说了句“慧子拿刀去了你家啦”,就逃命似的离开了。
后来,我们一次也没有联系过,再后来,我正在上班,慧子的父亲戴着手铐找到我,痛哭流涕的求我借给他多少多少钱,要不人家警察就把他抓走。我忍住内心的厌恶,对后面的警察说我不认识这个人!再后来,听一个认识她家的大爷说,小慧嫁人了,是个建筑工人,还是她跟的那个男人作的媒。
慧子,一个被贫穷压榨到无路可走的女孩,她活出了最为卑微的一生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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