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最快乐的时候是什么时候?当时在干什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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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最快乐的时候是什么时候?当时在干什么

【我梦到第二故乡里的人与事】

故乡的“故”字,意即“原先”,亦可理解为“最初”。这样说来,我出生在乐清的蒲歧,第一故乡当然是在乐清;而第二故乡,也就是玉环的陈屿了。

当年上高中,实行的是推荐制,我哥读书很好,已经受了推荐,加之我的成绩很差,我是不可能上的;有一天,正躺在床上看《封神演义》,妈告知我一个消息,让我去玉环的陈屿中学读书。

这件事,是在我爸的一个朋友——沈存叔叔的帮助下,才办成了的;他是陈屿当地人。

而我当时的愿望,却是想跟随一个人,去养蜂的,踏着春天的足步走,到处嬉玩,这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!可在那一年,我虚龄十四岁,家人说我还是个小孩子,决不肯同意。

爷爷偏又提出跟他学中医,而学医的生活,该有多么的枯燥,两相比较,我还是同意了去隔江的陈屿;初入学校之时,竟然有一个奇异的感觉,我觉得学校倚靠的那座山,形状上很熟悉的。

后来,一位姓任的同学,多次带我上山去玩;一次次地走过几个山岰,山岰的形状甚至连些树木,我也都觉得熟悉,又有一个水库,竟然也觉得熟悉,连碧蓝的水波,也是如此的。

英国诗人雪莱在《形而上学沉思录》中,讲过一次亲身经历。

有一天,他在牛津城附近散步;当他绕过一条狭路的拐角,看到在石墙环绕的草地中立着一架风车,在风车后面是一条绵长的低矮山丘,甚至于草地上的积水和泥泞,他都是那样的熟悉。

他突然回忆起,这样的景致,在很久以前的梦中,就见到过了。

而我却不是在梦中见过的,而是直觉到所有的一切都很熟悉;后来也想到了,水库如果也感到熟悉,这就有问题了。

即便算是人有前生,我在前生里也来到过这里,那么,熟悉了几个山岰,还是说得过去的;我可打听过了,水库修造于1958年,我却是在这一年里出生的。

但是,我对陈屿这个地方、这里的人,总是感到很亲切,这样说是没有问题的;我说与这里,有一种深切的缘份,这样说,也是没有问题的。

我原本是不会读书的;读小学、初中之时,心都在外头的嬉玩里;当时还以为,说去上学,这样子才能够与几个同学,玩在一起。

来到了陈屿中学,每天要在教室里听课,这本就很厌烦的,而我的各门成绩又多数很差;那么,我为什么没有逃回到家里去?应该说,是一种美好的缘份,留住了我。

在我后来的梦境里,除了第一故乡蒲歧之外,也常会出现了陈屿这个地方,以及在这里的生活场景。

有一次,我做了一个似在云贵一带什么地方游玩的梦,居然会梦到了在一个山坳坳里、吃起了“海蜈公”与“烂芝麻”来;“海蜈公”,我只是在陈屿吃过的,云贵的山坳里怎么可能会有呢?

至于“烂芝麻”,虽然我的出生地蒲歧也有,我却知道,会梦到它,与在陈屿读书之时的一次经历,还是有关系的。

我回忆起来是这样的:

有几个同去陈屿读书的乐清藉女同学,一次步行到大麦屿买“烂芝麻”,却好与我同行,所以在梦境中,还出现了一个女同学;不过,她却变换成了一个陈屿的女同学——在我的梦境中,陈屿的生活总是提供了梦的素材。

当年的陈屿同学,或许是认为我来自外县、年龄又小,所以必须给以最友善的待遇。——时下社会里的“欺负”外地人,我在那时,是从来没有感受过一次,更没有想到过一次的;正相反的,我当时的作文是好的,仅凭这一条,就受到了许多同学的赞誉与鼓励。

有关几个男同学的事,以后我可以写一写的;比如,隔壁班的苏为尧,就很想写他的,他有一篇妙文,让我欣赏过一两遍,印出之时,却署上了我的名字。

也得说说平时的生活情景,这里暂且只写几个女同学。

有个春菜同学,她多次把好吃的东西,从家里带来,给我尝尝滋味;这次在同学会上遇到,她说,应该照顾我这个小同学的,隔江而来,身边也没个妈在照顾,好可怜哦。

我在第一次参加同学会之时,还向一个年龄相近的女同学,问过一个问题:

“我们好象谈过恋爱呢?”

她回答说没有的。

我当时这样问,是因为忽然记起了一件往事。

在一个夏天里,我往她的后颈里,塞进了半根冰棍;当年的这件事,其实也只是我的一次调皮捣蛋而已。

她说不是恋爱,那就肯定不是恋爱了——即使相互有过点好感,女性也总会是这样的,她后来有了幸福的家庭生活,从前的一切,就都会否认的。

这里又要提到一个女同学了——我也不是对于任何人,都敢于调皮捣蛋的;我在提到她之时,此刻在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敬意。

隔壁班有个刘秋珠同学,当年是团支书,记得学校搞“三结合”,她还是唯一的一个、由学生担任的校委会成员。

她后来多次帮助了我,比如我的妹妹,当年到陈屿中学高复,从进哪个班到床铺,都是由她安排的;而她在那个时候,已经离校去读大学了,其间付出了不少的辛劳。

我直到离开单位外出,还为了旧友的一件事,去麻烦过她的——当年,我总是会做一些很无聊的事,却让几个好同学为我付出了劳苦。

而在当时,秋珠同学盛情地款待了我;饭毕,已是暮色沉沉了,她却让她的爱人——也是我的老同学,骑着摩托车立刻去办事。

第二次召开同学会之时,我已经住在了宁波;那时我与玉环所有的同学,失去了联系,秋珠同学却还是打听到了我家的座机号码。

我说我不去参加同学会;她反复劝导,后来还用了当年那种哄小孩的办法,对我说,“陈士生老师交代了,一定要让你来,你还要写一篇参加同学会的感想呢。”

其实,我又何尝不想去呢?只是当时的处境、很困难的。

记起了陆游写过一首诗《梦中作》,陆游是在梦里重游武昌的,我则是只能在梦中去参加同学会了;现下抄写出此诗的前头几句,以表示当时的心境:

“久向人间隐姓名,看花几到武昌城。

一壶春色常供醉,万里烟波懒问程。”

虽说是“懒问程”,我却于头前年,又回到了故乡的虹桥中学,也与两个老同学连上了微信。

在今年的秋天里,我又在连上的微信里、在“朋友圈”上,读到了一个老同学拍摄的一组玉环景物照;心情激荡之下,当即写下了一段文字:

“你的图片,使得我当年就读陈屿中学的情景,再次于记忆中复活;我想,同学们多数已经衰老,当年的老师,更是七老八老了。”

多少年已经过去了,老师们岂能不是七老八老的!

比如陈永德老师,在当年还不算是年龄大的,可我记得这样一件事;有一天,他从报纸上看到一个37岁的人,当上了党的副主席,就这样对我说:

“比我还年轻啊,比我还年轻!”

依此推论,陈老师当年应该在40岁左右;我是14岁,他大了我约26岁;我今年61岁,他今年大约是87岁了。

看过了老同学的这组照片,不几日,我又得知了一个消息,就在今年的这个秋天里、要在雁荡山召开同学会;后来又知道了陈士德、陈士生,共有四位老师,不畏高龄,也表示了会来——再次勾起了我的思念之情。

陈永德老师是教政治的,却很有文艺才华;我当年写了一个习作——独幕剧《茁壮成长》,他作了认真的修改,还用了飘亮的行书、仔细地抄出。

他一直对我是很好、很好的,记得有一次,他打到了一条大蛇,也让我吃了一小碗蛇肉。

陈士生老师任教语文,当年对我在作文上悉心辅导,也是许多同学都知道的;有一个同学对我说,他前年去请陈老师修改一个书稿,陈老师年近九十,头脑仍然是很清晰的。

我听到了这个消息,当然是很高兴的;我想,每一个同学,都会很希望,在这次聚会上,能够见到更多的老师,而且个个也都是康康健健的。

英语、化学,与物理,我的成绩都是很差劲的;然而,葛国华、阮富堂、范金发等老师,当年对我也真够好的,记得范老师有一次对我说:

“你的物理,差是差到家了,但看你的眼睛,很明亮、很机灵的;我总是很喜欢你的。”——虽然那次的考卷上,批了个不及格,我听了,心里还是很受用的。

英语老师叫葛国华,化学老师叫阮富堂,两人都是上海人。

葛老师温文尔雅,一股知识分子的派头;他看我的目光,总是在笑意中透露出一种欢喜,而我见到他,也只是表露出自己对于老师的很自然的一种亲近之情,决不会想到我的什么英语成绩,还记得他多次拿了作文的长处,来夸夸我的。

阮老师很仁厚、很谦和,说话不多,却总是点在关键处,他每次开始说话,总是先形成嘴巴的形状——文字很难形容的,所以这是一个优美的动作,以显示他的认真与诚恳,他的这个特点,我记得很牢的;他有一种特别认真、负责的精神,受到了很多同学的爱戴。

我第一去参加同学会之时,他已经当了局长,记得那一天,他还帮我提东西;也是阮老师,抱了我的女儿,上了楼梯——当年我已亡了妻,所以,他怜惜我幼小的女儿。

刚毕业不久的一次,我去了玉环,正是在暑假里,秋珠同学安排我住在学生宿舍里,凤莲老同学——后来的阮师母,还多次送来了吃的东西。

陈仁汉老师,教美术,他当年最年轻;几年以后,他当了校长,几次相遇,也都要详尽地问问我的状况,尽管我的处境已经是不堪凄凉了。

记得在最后一个学期、我转学回虹桥之时,他还送过我一个笔记本,首页上写了一大段勉励的话;只是我这个学生,也是不争气到头了,实在很惭愧的——我以后来的种种事实,辜负了他的期望!

这次我去参加同学会,很遗憾的,阮老师、葛老师,人在上海,都没能来;而范金发、陈仁汉老师,也都没有见到。——想念呵!

当年的陈屿,只是一个小乡村——我清晰记得,校前有个小饭店,还有一个剃头店;校旁有个小小的电影院,区政府和我们学校,共同用它作礼堂。

而陈屿中学的师资力量,却是很强大的[1],老师们多数毕业于名校,比如南京大学、上海外国语学院,等等;也不知是什么原因,这一班好老师,居然都聚集到了这个小乡村里。

比如毛胄老师,就是个清华数学系出来的高材生;不过,他看到我如此的缺少数学的细胞,很多次地会摇他的头,这个也是很自然的,后来,他调到温州一中任教,我遇见了他,向他说起了一个梦:

毛老师明明是教数学的,而在我的梦境中,却做起了化学实验,还让我走上讲台,端着一盆什么药水。

我也许是一边端着、一边在打嗑睡的,竟让药水泼到了坐在前排一个女同学的头上——这个女同学是谁,我不透露出姓名,免得吓着了她。

她所受到的伤害,肯定是极其严重的,因为我梦到了自己被抓了起来;毛老师很快就来到了关押处所,他对我说:

“要吸引教训,要吸引教训!因为,你还年轻,所以……”

毛老师在说话之时,那种抑扬顿挫的声调,再加上话尾的一个一个“啊”字,把我吓了个半死,也就吓醒了。

我当时讲罢这一个梦,毛老师就连声说:

“我当年对你,还是蛮好的,啊,蛮好的。”

我会有这个梦,是表明我在许多的课程上,当时是有学习的压力,也说明了我的性情是很调皮的;但,当年的师生关系,确实是很和谐的,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体罚的事件,更无亲身的经历。

听说了毛胃老师已经故世;那天,我把第一次同学会的合照,发布到“天涯社区”上,我看到了合照上的他,早已是满头的白发,唏嘘不已。

第一次的同学会,是在陈屿开的;而这次同学会,却选在了雁荡山,我起初还以为,是由乐清同学筹办的——我立刻想起了赵资本家,第一次同学会,乐清同学的费用,他好象是承包者之一。

承包者听说还有玉环的几个大财主,我是不知道详情的;反正我从虹桥到玉环的一路上,没有拿出过一分钱的。——而这次又新添了几个

资本家,最多的捐助了十万。

不过,我已经表示了下次拟在杭州举办的同学会,不再去参加,下次可能会有更多的福利,是享受不到的了。

话归正题;我后来知道了,这回决定在崖荡山召开同学会,原来是跨海大桥已经通了车;玉环与乐清,车程只需几十分钟。

那么,我的两个故乡,已经连成了一块儿,难分彼此了!

崖荡山,我是比较熟悉的。

很久以前,我在芙蓉中学里教过书;到了星期天,经常会与一个老师,一块儿去大龙湫游玩的,从芙蓉翻过一个山岭,便是大龙湫了。

陆游《梦中作》的第二首,是这样写的:

“平羌江上月,伴我故山来。

幽兴依然在,浮云正尔开。

清秋才几日,黄叶已成堆。

未醉江楼酒,扁舟可得回。”

这次同学会的召开,也正巧是在清秋好季节;但这一回,我与陆游所不同的,不是梦回故乡,而是真实地回到了故乡,与同学们、与老师,在崖荡山上欢聚了。

然而,伤感也是有的,好多同学都已近于七十岁,几个老师更在高龄;就有的同学的状态而言,或许相互间,这就是最后一次的会面。

因为世事无常,总是很难料及的。

比如说,二十多年来,我就不曾再去过雁荡山的;想不到,这次竟然还有重游的机会,那么,谁又能说,这就不是最后的一次呢?!

这一回在雁荡山,我与老师、同学们重聚,也真是一个巧合——我是在第一故乡里,与第二故乡里的故人会面。

白居易《寄竹简》诗,这样写道:

“渴人多梦饮,饥人多梦餐。

如何春来梦,合眼到东川。”

“东川”指四川东部,白居易曾经在那儿生活过较长时期,所以这儿是他的第二故乡;黄庭坚却将原作的“东川”,直接点化为“乡社” 。

“乡社”者,故乡也。

黄庭坚这样写的:

“ 病人多梦医,囚人多梦赦。

如何春来梦,合眼在乡社。”

黄庭坚的诗句,还把原作里的“渴人”、“饥人”,改为“病人”、“囚人”,使得在希望的程度上更加的迫切,可见“故乡”的概念——也不管是第一或第二故乡,对于中国人的重要性!

黄庭坚说自己一合上了眼,也是如白居易一样,立刻就梦到了故乡;而我在以前与现今,也是总会梦到回了故乡、与故人重聚的。

忽然又想起了还在年轻之时,看到过一个老作家的一篇文,他说自己也多会做回故乡的梦;现下也翻检了出来,抄录两段在这里——

“昨天夜里,我忽然梦见自己在大街旁边喊“洋车”。有一辆洋车跑过来了,车夫是一个膀大腰圆,脸面很黑的中年人,他放下车把问我:“你要上哪儿呀?”我感到他称“你”而不称“您”,我一定还很小。我说:“我要回家。”他就把我举上车去,拉起就走。穿过许多黄土铺地的大街小巷,街上许多行人,男女老幼,都是慢条斯理地互相作揖、请安、问好,一站就老半天。

这辆洋车没有跑,车夫只是慢腾腾地走啊,走啊,似乎走遍了北京城,我看他褂子背后都让汗水湿透了,也没有走到。”

有个研究者指出,这个回故乡的梦,实际上喻示了梦者要回到“最早的家”了;但他却没有任何的恐惧,就象一个小学生一样,悠然地叫上了一辆洋车回家,态度上是很达观的。

世间之情,是最可宝贵的,我曾经亲历过一段深厚的情谊,也就可以无憾了;所以,虽然已至晚年,我也如这位作家一样,没有恐惧,很从容地写完了这篇文字。

注:

1]当年教音乐的,是个女老师;她与越剧电影《红楼梦》中演贾宝玉的徐玉兰,合称为“越剧七姐妹”。

这位女老师的许多事,我还是在后来到了巨光阀门厂做学徒,听了倪孟贵的所说,才知道了的。

倪孟贵在玉环的剧团里工作过,也是陈士生的学生;陈老师曾写信嘱咐他,要他多多照顾我这个学徒。

写这篇小文之时,我的思维里涌起了许多当年的人与事,都觉得很美好。就连负责敲钟的董老师,也觉很值得一写的,关于他,也有一些有趣的回忆;他曾经是个志愿军,在朝鲜战场上,被炮火震得半聋了。

尤其是,当时陈屿文化站的黄安勳老师,他对我在文学上的指导以及别的帮助,很多的;孙犁的《文艺学习》等书,就是他赠送给我,并嘱咐细读的。——我后来多次打听过黄老师的现址,终而没有消息。

在这篇小文里,我把所要写到的几个人,已经分别隔开了些段落来写的,然而,读者也已经感到繁杂了;所以,考虑到文的可读性,还有许多的人与事,只能舍弃掉,而不可以多提一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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